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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冷酷丞相俏千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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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酣過半,夜已深深,公主府漸漸清靜下來,仆人們收拾酒桌殘羹,掃去滿園煙火紅屑,紅彤彤的燈籠依舊懸掛著,遠遠望去,整座府院都籠罩在紅光之中。

莫珠辭別長輩之後,帶著禮公公和溫念簫早已回到了宮廷。

而溫玄簡仍然留著衛斐雲,兩個多年好友不分君臣,坐在廳堂對飲敘舊。

衛斐雲喝了有些多,往事歷歷在目,再擡眸看著這位前任君王,歲月流逝的痕跡清晰可見。

溫玄簡慵懶地坐在席臥榻邊,一手支著額頭,一手握著酒盞,懶懶地開口說道:“衛卿,何時能等到你成親娶妻的日子?你看,謝漣那小子都趕在你前頭了。”

這樣一想還真是,當初的幾個孩子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,連史瑜過兩年也快了。衛斐雲頓時啞然失笑,把手中酒杯一飲而盡。

“你心中就不著急?仗著家中已無長輩約束,怕也不能如此任性。”溫玄簡把玩著手中的酒杯,擡眸看著對面依舊沈靜飲酒的衛斐雲,“那年你是如何勸服老爺子的?”

衛斐雲攏了攏衣袖,眉間皆是醉意,年少時的怪誕與冷漠已不見痕跡,含著笑意說道:“陛下也如此好奇?”

溫玄簡頷首。

衛斐雲低頭,自顧低笑一會兒,也是醉了,不然平時哪裏會如此笑,半晌才說道:“陛下不用著急,等我娶妻,一定讓您受新人大禮。”

“那我等著你那杯酒。”於是又是把盞言歡。

直到史簫容派了人來催請,兩人方才擱杯辭別。

衛府的下人提著燈籠,來扶丞相回去。一路無話,衛斐雲不勝酒力,腳步有些踉蹌,醉意縈繞眉間,燈籠晃著影子,模糊間似乎看到一個窈窕的人影立在自己馬車邊上。

那些下人已經看到了,連忙過去,卻是個極年輕的少女,獨自拎著一盞玲瓏流蘇燈籠,似乎等候許久。

春日夜深,尚有滲滲的寒意,衛斐雲見是個陌生女子,酒意已經醒了大半,立在原地,示意仆人去將她請走。

那仆人問了話,又小跑過來回道:“她說她是世景侯府的侍女,因有事耽擱在了公主府,此時已無馬車,便等候在此,希望有人能送她一程。”

衛斐雲尋思了一會兒,再擡眸去看那個少女,她也正凝睇著他,竟絲毫沒有怯意。

“那就搭她一程。”他已忘了今日出門只有一輛馬車,等走過去,看到下人的神色,才緩過勁來了,但已經遲了,總不能出爾反爾,於是只能請這位少女進了馬車裏。

衛斐雲坐在馬車外面,與馬車夫做伴,淡淡地說道:“先到世景侯府。”

馬車夫見他為了避嫌,紆尊降貴於此地步,心中感慨,揚起馬鞭,一路疾馳向候府。

雅光坐在馬車裏,車廂裏裝飾簡單,幾無他物,只有窗下懸著一束幹枯的花枝,仍留有餘香。雅光心中緊張萬分,孤註一擲只想能得到與衛斐雲獨處的機會,她尋思許久才找到這個理由,卻沒想到他寧願守在車外吹風避嫌,也不願暫時與自己同車而歸,心中失望之餘,又覺得他潔身自好,自己沒有看錯他的為人,一時喜一時憂,就這樣滿懷覆雜的心思,一路無言,馬車忽然穩穩停住,馬車夫寬厚的聲音傳來,“姑娘,已經到了。”

車停在了候府的後門,雅光見時機流逝,只能提著裙擺下來,馬車下已經擱著一張小凳子,她踩著下來,見停在了後偏門,他的心思竟細膩周到如此,雅光著實感激不及,心中又有千頭萬緒想傾訴給他,但衛斐雲只是立在一邊,莫說是一句話,就是一個眼神也沒有,臉上面無表情,肅殺冰冷,雅光一觸及,後背一僵,竟不敢再看。

馬車夫彎腰收了小機杼,低聲說道:“我家大人素來如此,面冷心熱,姑娘不要怕。”

雅光搖搖頭,心中卻仍有餘悸,偏門早已侯著等她歸來的侍女,見她平安歸來,連忙擁著她入了府,裏面自有人替她掩護。

衛斐雲重新坐回了馬車,似乎想到什麽,對馬車夫說道:“下次有人要搭車,都回絕了。”

“是。”馬車夫連忙應了。

他手邊一冰,垂眸一看,竟是一張淡紅信箋,他一看這閨閣之物,裏面的內容看都沒看,直接面無表情地撕碎,撩起馬車紗簾,等駛到巷子邊上的水溝旁,方揚手一松,碎紙片如雪花般飄落在水面,隨著河流漂遠了。

……

宮廷裏,莫珠興致勃勃地命人準備了石搗與石碗,將從公主府帶回來的花草全數倒進去,坐在琉光殿的窗底臥榻上,專心致志地搗碎。

溫念簫則坐在書案邊上,翻閱奏折,耳畔聽到石搗的聲音不斷,頭也不擡,問道:“你鼓搗了半夜,做什麽?”

“姜小姐說這些鳳仙花可以染指甲,我見陛下把指甲修得尖尖的,正好可以染指甲蔻,宮裏做的都放了石粉,顏色雖然可以固存,對指甲肌膚卻不好,所以不如自己親手做。”莫珠一提到這些,就津津樂道。

溫念簫聽她說得頭頭是道,知道今天傍晚時分坐在花叢裏跟那些姑娘們談得歡暢,聊的都是什麽了。

溫念簫知道自己形象已經被她破壞殆盡,無力挽回,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

莫珠天真單純地問道:“陛下在憂愁什麽?”

溫念簫看她搗著那些花草樂此不疲的樣子,搖搖頭,說道:“沒什麽。”然後覆又低頭看那些奏折。

殿內的滴漏已顯示是三更天,溫念簫覺得倦了,再看莫珠那邊,她還在鼓搗那些東西,正用絲帕包著渣滓擠出汁液到瓶罐中。

於是問道:“要不要去梓蘭軒看看?”

莫珠擡頭,“為什麽?”

“梓蘭軒之所以叫梓蘭軒,是因為裏面種了許多花花草草,你或許會喜歡。”溫念簫起身,一把拉起莫珠,莫珠連忙丟開手裏的東西,跟著他出了大殿。

溫念簫隨手拿了一盞宮燈,示意莫珠走在前頭,由他領路,沒有叫其他宮人,一路來到梓蘭軒。

梓蘭軒四面環水,通往軒閣的浮橋上擺滿了花盆,而在軒閣四周都種滿了花草,隔欄下面則是水中植物,諸如水仙、睡蓮等花,因花多,蚊蟲自然也多,屋子窗下掛著香蒲等驅蚊的香草,又用細密的窗紗把窗戶籠得嚴嚴實實,門那邊則垂掛下厚厚的毛氈簾子,不透一絲風。

此刻梓蘭軒的大部分宮人俱已睡下,只剩下守夜的宮人,秋泠正好負責今夜的守夜,遠遠的便看到一團燈光移來,於是連忙迎了過去,卻是皇帝和莫美人兩個人走來,沒有帶任何侍從,兩個人並肩而走,莫美人手裏拎著宮燈,正低低說著些什麽。

秋泠見狀,知道他們不想被打擾,於是轉身,將一起守夜的小宮女們帶到了後院,等候差遣。

梓蘭軒裏靜悄悄的,唯有低低的蟲鳴聲。溫念簫舉高手中的宮燈,照在水面,讓莫珠看清養在水池裏的淡紫色睡蓮,此時魚兒們都躲在蓮葉底下,一動不動。

他們一路走一路看,片刻後便到了梓蘭軒裏,秋泠已經預先替他們點了燈在屋子裏,床鋪是早就鋪好的,熏著香氣,他們今夜便歇在了梓蘭軒裏。

莫珠替溫念簫拆下發釵,少女長發垂腰,因白天在公主府飲了酒,回來又是不停歇的看奏折,眉間染著醉意和倦意,溫念簫也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了,由著莫珠替自己梳發,打理衣裳。

莫珠早已輕袍緩帶,長發也只用絲帶松松挽著,兩個人一沾到床,就感覺困意襲來,沒有說什麽話,各自抱著各自的被褥,合眼就睡了。

屋子裏幽幽地飄著香氣,窗外也有一股香氣透過細密的紗窗混著月光彌漫而來,很快屋子裏浸透了香氣,越來越濃郁……

莫珠是被一股燥熱弄醒的,以為自己白天酒喝多了,後勁上來,臉燒燙得不行,於是掙紮著起來,想端杯涼茶來喝喝,剛爬出被褥要下床,腰間卻被一雙溫熱白軟的小手緊緊抱住了,她睡得迷迷糊糊的,眼餳面熱,回頭一看,溫念簫正雙手抱著她,臉蛋也是浮現滿滿的紅暈,簡直要燒透了一般,眼睛微閉著,不知道說些什麽,似乎是別走、好熱之類的。

莫珠時刻謹記他說不準自己碰他的話,也不敢造次,雖然身體燙得快要控制不住了,但她還有一絲清醒,就伸手拼命搖晃溫念簫,但溫念簫猛地用力,將她重新拽回了床上,翻身直接壓住了她!

莫珠目瞪口呆,這是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,她掙紮撲騰,忽然感覺底下一硬,竟然有感覺了……她面紅耳赤的,完了完了,再這樣下去她也要控制不了自己了。

溫念簫死死地抱緊莫珠,忽然感覺有硬物頂著自己,頓時一嚇,稍微清醒了一些,知道這些香氣有問題,而且,剛才入睡前的那杯茶,他喝了,莫珠沒有喝!

“莫!珠!你……”溫念簫紅著臉,赤著眼睛,瞪向完全被嚇傻的莫珠,低低的,恨恨地吼了她一聲!

莫珠不知道他所想,只是覺得渾身燥熱不已,屋子裏的香氣越來越濃郁,幾乎要浸入骨子裏,她口幹舌燥,可憐巴巴地說道: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
還沒有說完,溫念簫已經埋頭,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頸,又用手撩她,嘴裏發出令人心馳蕩漾的破碎之音。

是陛下先主動的,莫珠受不了了,身體完全控制了大腦,她一聲大叫,翻身用力,一把壓住了柔軟溫熱的少女身體!

作者有話要說: 衛斐雲個性就是這樣,對不熟的人冷酷到底,對熟悉喜歡的人就忠誠到底,活到這個年紀這個地位對這些小兒女的手段都了然於心啦~~~還有,下一章,嘿嘿嘿嘿,你們懂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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